“明天一早就要行动了，大家今晚好好休息。”张亮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，沉稳而坚定。
众人草草应答，便在稻草铺成的床上躺下。自从狱警告知他们最后期限，每个人心头都蒙上一层阴影。
尽管在张亮的鼓舞下，情绪稍有稳定，但死亡的恐惧仍萦绕在每个人心间，难以消散。
张亮能感受到他们的不安，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。在结果未定之前，他无法做出任何承诺，尤其关乎生死的重大事情。
飞羽依偎在张亮身旁，安然入睡。
夜晚静悄悄，无人入眠。
深夜，凉风习习，张亮从梦中醒来，看着周围熟睡的同伴，眼中掠过复杂思绪。他起身走向月光洒下的铁窗外。
张亮背着手站立，月光下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。
他在黑暗中沉默许久，直至天色微亮，一名狱警带着钥匙走进来，身后跟着几十个荷枪实弹的警察。
“走吧，送你们上路。怪只怪你们命不好，非要当什么知识分子，还妄议国家大事。”开门的狱警幸灾乐祸地说。
人性就是这样，自己越不幸，就越希望看到别人同样不幸。
就像此刻的狱警，自己的生命脆弱如蝼蚁，却还要嘲讽那些即将赴死的人。
狱警打开门，张亮率先走出，其他人紧随其后，飞羽殿后。
没有人反抗或哀嚎，大家静静地跟在张亮身后，一言不发。
他们不可能完全信任张亮，但比起毫无意义的死亡，他们更愿意赌一把，争取最后的生存机会。
走出牢房，久违的光线刺得人眼睛生疼。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，只是不知这是他们最后的光明，还是新生活的开始。
行至一片小树林，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张亮突然绊了一下，摔倒在地。
“喂，快起来！快走！”押送的警察不耐烦地催促。
“是，是……”张亮回应，起身时向队尾的飞羽投去一个眼神。
飞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。
几乎在张亮起身的同时，飞羽迅速解开手铐，夺过身边警察腰间的匕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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